祈禱十八 《經文》 這些事後,耶穌在提庇黎雅海邊,又顯現給門徒;他是這樣顯現的:當西滿伯多祿,號稱狄狄摩的多默,加里肋亞加納的納塔乃耳,載伯德的兩個兒子,和其他兩個門徒在一起的時候,西滿伯多祿對他們說:「我去打魚。」他們回答說:「我們也同你一起去。」他們便出去,上了船;但那一夜什麼也沒捕到。已經到了早晨,耶穌站在岸上,門徒卻沒有認出他是耶穌來。於是耶穌對他們說:「孩子們,你們有些魚吃嗎?」他們回答說:「沒有。」耶穌向他們說:「向船右邊撒網,就會捕到。」他們便撒下網去,因為魚太多,竟不能拉上網來。耶穌所愛的那個門徒就對伯多祿說:「是主。」西滿伯多祿一聽說是主,他原是赤著身,就束上外衣,縱身跳入海裏;其他的門徒,因離岸不遠──約有二百肘──坐著小船,拖著一網魚而來。當他們上了岸,看見放著一堆炭火,上面放著魚和餅。耶穌對他們說:「把你們剛才所打得的魚拿一些來!」西滿伯多祿便上去,把網拉上岸來, 網裏滿了大魚,共一百五十三條;雖然這麼多,網卻沒有破。耶穌向他們說:「你們來吃早飯罷!」門徒中沒有人敢問他:「你是誰?」因為知道是主。耶穌遂上前拿起餅來,遞給他們;也同樣拿起魚來,遞給他們。耶穌從死者中復活後,向門徒顯現,這已是第三次。~若21:1~14 《默想》 伯多祿就算是急驚風,也太不合常理了吧? 耶穌顯然憑外貌是認不出來的,而且又在稍遠處的岸邊。就憑若望一句“是主”,他就顧不得對錯,縱身跳下海游泳過去。何況,船不就在可以對話的距離之內,划兩下也就到了。留在船上,也可以向耶穌行注目禮,還可以開始寒暄。犯得著這麼冒失嗎? 三十好幾的人,就算再性急,應該有起碼的持重。而他表現得像是低年級的小朋友,到哪裡都用跑的。說真的我無法想像任何一種相遇會讓我退化成小孩子。 是什麼樣的朝思暮想,什麼樣等候的難耐,才能蓄積出這種迫切?是什麼樣的關係,才值得這樣的朝思暮想和等候的難耐?經過這一路與耶穌的互動,我不再敢否認與耶穌相處三年,目睹耶穌受難時的無我大愛,更領受耶穌諒解的眼神於三次不認他之後,伯多祿這樣的離譜演出是因為他神經不正常。 若望,啊!我好希望自己是他!如此的純真無邪,也因此老是最先感應到耶穌的一切。例如,他最先相信耶穌復活了,這裡他又最先認出岸上的人是耶穌。他最年少,可能才十三四歲,沒有太多成人的知見和習染,心是敞開的,當然就是耶穌最喜愛的門徒,因為他和耶穌之間最沒有阻礙。 而耶穌在門徒心中激起的翻天覆地的變化(和在我心中小小的版本),如此不露痕跡,就好像這句“孩子們,你們有些魚吃嗎?”,如此的尋常生活化! 這是這一趟避靜的最後一個祈禱,就當作結尾吧! 感謝耶穌。
祈禱十七 《經文》 十二人中的一個,號稱狄狄摩的多默,當耶穌來時,卻沒有和他們在一起。別的門徒向他說:「我們看見了主。」但他對他們說:「我除非看見他手上的釘孔,用我的指頭,探入釘孔;用我的手,探入他的肋膀,我決不信。」八天以後,耶穌的門徒又在屋裏,多默也和他們在一起。門戶關著,耶穌來了,站在中間說:「願你們平安!」然後對多默說:「把你的指頭伸到這裏來,看看我的手罷! 並伸過你的手來,探入我的肋旁,不要作無信的人,但要作個有信德的人。」多默回答說:「我主! 我天主!」耶穌對他說:「因為你看見了我,才相信嗎?那些沒有看見而相信的,才是有福的!」 ~若20:24~29 《默想》 多默瘋狂地四處奔走,為了尋得耶穌的屍體。 他是個事實求是的人。沒有尋得耶穌的屍體,到底耶穌是生,是死,還是復活了,就還是個謎。他太愛耶穌了,無法忍受這種懸宕,才四處奔走,甚至錯過了主日的聚會,而沒有看見耶穌。 他如果像若望,單憑汗巾和殮布的擺放方式,就推測再加上直覺的判斷,而相信耶穌已經復活了,他會好受一點。但他畢竟不是少年若望,而是一個知性充份發展的成人。 他如果像馬利亞瑪達肋那,死心踏地相信耶穌已經死了,也不會這麼受罪。 他的內心沒有平靜,因為耶穌下落的謎沒有解開。他在門徒中受的罪最多。 要說他不信耶穌已經復活,只能說他沒有妄信。 這是多默的心聲:”我終於知道耶穌對我的關注。他記得我的懷疑,按照我的認知方式來啟示我。是這種愛,讓我頓悟,從心底說出’我主,我天主‘!” 當耶穌對多默說: 「因為你看見了我,才相信嗎?那些沒有看見而相信的,才是有福的!」 ,多默心知肚明,此相信非彼相信也。 耶穌的復活,做為一個歷史事件,真的這麼重要嗎?保祿說:”假如基督沒有復活,那麼,我們的宣講便是空的,你們的信仰也是空的。“我大膽求問於耶穌。 ”你看多默那八天是怎麼過的?“ ”他的心不安!“ ”如果梅瑟沒聽天主的話,而前往荊棘火那裡去,也會如多默一般心不安。他也就沒有那個心境去感受腳底和聖地的接觸。“ ”所以,多默也一樣,沒有辦法定下心來,反觀內心,從而真知道耶穌,也就是,知道你是天主?“ ”是的,多默從相信我是個好到不像人的人過渡到體悟我是天主,都因為他的實事求是,也因此後人就免了這段疑惑的煎熬,多有福啊!” 天主賜給我們多默,好讓我們這個啟蒙運動所洗禮過的時代得以過實證理性這一關。他的供應,何其巧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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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十六 《經文》 諸島嶼,請聽我! 遠方的人民,請靜聽! 上主由母腹中就召叫了我,自母胎中就給我起了名字。他使我的口好似利劍,將我掩護在他的手蔭下,使我像一支磨光的箭,將我隱藏在他的箭囊中。他對我說:你是我的僕人,是我驕矜的「以色列。」但是我說:「我白白勤勞了,我枉費了氣力而毫無益處;但是我的權利是在上主那裏,我的報酬在我的天主面前。」我在上主眼中是光榮的,天主是我的力量。那由母胎形成我作他的僕人,將雅各伯領回到他前,並把以色列聚在他前的上主,如今說:「你作我的僕人,復興雅各伯支派,領回以色列遺留下的人,還是小事,我更要使你作萬民的光明,使我的救恩達於地極。」上主,以色列的救主和聖者,向那極受輕慢,為列國所憎惡,且作統治者奴役的人這樣說:「列王必要見而起立,諸侯必要見而下拜:這是因為上主忠實可靠,以色列的聖者揀選了你的緣故。」上主這樣說:在悅納的時候,我俯允了你;在救恩的日期,我幫助了你;我必保護你,使你作為人民的盟約,復興國家,分得荒蕪的產業,好向俘虜說:「你們出來罷! 」向在黑暗中的人說:「你們出現罷! 」 ~依49:1~9 《默想》 先知的預言,著名的僕人之歌之一,說的是耶穌。 這裡已經提到了耶穌要成為萬民的光明,救恩不僅僅是以色列人的。但還是有一些較尖銳的話語。 “耶穌,我了解以色列百姓是在被逼迫,而受逼迫的得以從逼迫者手中得釋放當然是應該的。但先知吧以色列人說成被揀選的,而逼迫他們的列王,諸侯都要向他們屈膝。我不懂,難道以色列人被揀選而高人一等嗎?” “我的愛沒有分別。”
“那被揀選的,有什麼不一樣呢?“ ”那只是先來後到。“ ”所以列王諸侯起立下拜,就如同你十字架下被感動的仇敵嘍?“ ”是的。“ ”耶穌,上主說要使你作為人民的盟約......“ ”是的,我就是那盟約,就在你心裡。“ “每一個人的心裡?” “是的,所以向外面尋找是枉然。還記得那荊棘火 嗎?” “所以,你帶我走入內心?” “是的,約,就是木已成舟,擺脫不掉啦!回到你內心,那約,也就是我,就在等你” “但是,這僅僅是你和我的約......” “不,是你和我,你和人,人人和人人的約,這約也就是我。” “那義人,惡人還有什麼分別?” “本來就沒有分別!那逼迫你的,那流人血的兇手,同樣是我親手造的。你如何從洗腳感受到我的關愛 ,他們也一樣。” “那什麼是公義呢?“ ”與我同喜,樂我所樂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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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十五 《經文》 百夫長看見所發生的事,遂光榮天主說:「這人實在是一個義人。 」所有同來看這景象的群眾,見了這些情形,都搥著胸膛,回去了。所有與耶穌相識的人,和那些由加里肋亞隨侍衪的婦女們,遠遠地站著,觀看這些事。~路23:47~49 「......但是,看,負賣我者的手同我一起在桌子上。人子固然要依照所預定的離去,但那負賣人子的人是有禍的。」他們便彼此相問,他們中那一個要做這事。~路22:21~23 《默想》 十字架上的耶穌,十字架下全是敵對他的人。他同鄉來的親信,只能站在老遠觀看。 但奇蹟發生了。這些敵對他的人,都被他感動了。感動的當然不是他所受的苦,或者他多能忍痛堅持下去,而是他那種無邊的,測不透的愛,穿透他們的靈魂。他們捶著胸膛,錯愕自己恨意的師出無名,何面對這種前所未有的愛不知所措。新生命的種子,已經種在他們的心田,即將發芽生長。 比起這些敵對他的人,猶達斯呢? 耶穌曾說: ...那負賣人子的人是有禍的。” 我問耶穌:“耶穌,你真的覺得猶達斯這件事有這麼大的罪過嗎?” “你怎麼曉得我單指這件事?誰都可能負賣我,只要沒有與我同喜,樂我所樂。“他看著我,好像在說”也包括你。“ 再口口聲聲愛耶穌的,也可能負賣他; 再敵對他的人,也都會被他的愛穿透。從口口聲聲愛他到負賣他,就是少了一份心的接觸,而死敵會被他的愛穿透,也就是因著親身經歷他的同在。面對這樣一個人,我們無言,因為言語不僅多餘,過份鷙居其中,甚至是誤導的。 抬頭見死去的他在十字架上,是一張安祥的笑臉。 ”為什麼你當時在笑?“ ”終於,有人搞懂了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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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十四 《經文》 他們既到了那名叫髑髏的地方,就在那裏把耶穌釘在十字架上;也釘了那兩個凶犯:一個在右邊,一個在左邊。耶穌說:「父啊,寬赦他們吧! 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。 」他們拈鬮分了衪的衣服。民眾站著觀望。首領們嗤笑說:「別人,他救了;如果這人是天主的受傅者,被選者,就救他自己吧!」兵士也戲弄衪,前來把醋給衪遞上去, 說:「如果你是猶太人的君王,就救你自己吧!」在衪上頭還有一塊用希臘文、拉丁及希伯來文字寫的罪狀牌:「這是猶太人的君王。 」懸掛著的凶犯中,有一個侮辱耶穌說:「你不是默西亞嗎﹖救救你自己和我們吧!」另一個凶犯應聲責斥他說:「你既然受同樣的刑罰, 連天主你都不怕嗎﹖這對我們是理所當然的,因為我們所受的,正配我們所行的;但是,這個人從未做過什麼不正當的事。 」隨後說:「耶穌,當你來為王時,請你紀念我 !」 耶穌給他說:「我實在告訴你:今天你就要與我一同在樂園裏。 」 ~路23:33~43 《默想》 “樂園!”,就在最殘酷的刑具上,奄奄一息,耶穌向死囚提出邀請。 樂園,一直在耶穌心中。他沒有一天不憂悶,也沒有一天不充滿喜樂。他的樂園,就算此刻,也沒有離開他過。但他的憂愁就是沒能和太多人分享這個樂園。 有一點我不太理解。”耶穌,你聽到這囚犯的懺悔,但似乎他並沒有到無我的境界,你看他還是想到自己,希望你為王的時候能想到他。這樣子的他,你就馬上要帶他去樂園,那煉獄存在有什麼意思?為什麼別人死了還要接受煉獄的煉淨,而他可以例外?他夠資格嗎?“ ” 你知道我有多麼渴望嗎? “ ”我恨不得也帶另一個死囚去,那些抓鬮分我衣服的,吼著要處死我的,主謀的蓋亞法等人,我都恨不得馬上帶他們去樂園!但是他們不願意去的 ......“ 我們會不會常常在問誰夠不夠資格去天堂,卻骨子裡根本不願意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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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十三 《經文》 他們把耶穌帶走的時候,抓住一個從田間來的基勒乃人西滿,把十字架放在他身上,叫他在耶穌後面背著。有許多人民及婦女跟隨著耶穌,婦女搥胸痛哭衪。耶穌轉身向她們說:「耶路撒冷女子! 你們不要哭我,但應哭妳們自己及妳們的子女,因為日子將到,那時, 人要說:那荒胎的,那沒有生產過的胎,和沒有哺養過的乳,是有福的。那時,人要開始對高山說:倒在我們身上吧! 對丘陵說:蓋起我們來吧!如果對於青綠的樹木,他們還這樣做,對於枯槁的樹木,又將怎樣呢﹖」~路23:26~31 《默想》 婦人為耶穌哭泣,她們是不忍看到耶穌所受的身體的折磨,和屈辱。但耶穌心裡的苦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。 他告訴這些婦女們,不要為我哭泣吧!我現在所受的皮肉苦和屈辱調侃固然難受,但和你們即將受的苦比起來,我這苦實在是不算什麼。我真正的苦,是目睹那些你們即將受苦的景象!而你們並不知道... 我問耶穌,“這些苦難指的是什麼?” “我看到你們,所有人,包括高高在上的蓋亞法,比拉多等權貴,都是活生生上了腳鐐的奴隸,而接下來的情況是越來越糟......” 這時,他指的不是即將來臨的耶路撒冷大屠殺,而是全人類正在經歷,即將經歷的,詠八十八所描述的地獄景象 。 “這是你憂悶的原因嗎?” “我從來沒有一刻不憂悶!” “如果,耶穌,你要與所有人都永世分離,你會如何?” “那不會發生,但如果發生,我會受不了,因為那樣的話,我就不再是我了。” 想耶穌要我與他同喜,樂其所樂,想必他也渴望我們憂他所憂。他的憂,是來自於對人類的愛,他的喜,也是一樣。 “無緣大慈,同體大悲”,耶穌的慈心,沒有條件,他的悲憫,出自於與我等同一身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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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十二 《經文》 他們既拿住耶穌,就帶著解到大司祭的住它。 伯多祿遠遠地跟著。他們在庭院中間生了火,一起環坐,伯多祿也坐在他們中間。有一個使女看見他面對火光坐著,便定睛注視他說:「這個人也是同他一起的。」伯多祿否認說:「女人,我不認識他。」過了不久,另一個人看見他說:「你也是他們中的。」伯多祿說:「你這個人,我不是!」約隔一個時辰,又有一個人肯定說:「這個人,確是同他一起的,因為他是加里肋亞人。」伯多祿說:「你這個人!我不慬你說的。 」他還說話的時候,雞便叫了。主轉過身來,看了看伯多祿,伯多祿就想起主對他說的話來:「今天雞叫以前,你要三次不認我。 」伯多祿一到外面,就悽慘地哭起來了。~路22:54~62 「…...西滿,西滿,看,撒殫求得了許可,要篩你們像篩麥子一樣。但是我已為你祈求了,為叫你的信德不致喪失,待你回頭以後,要堅固你的兄弟。」 ~路22:31~32 《默想》 那是在大司祭的宅院內,火光中伯多祿被認出來。他和耶穌彼此在目光所及之內,所以他看得到發生在耶穌生上的一切。包括與大司祭的問答,被打,耶穌反問打他的人為什麼要無故打他,被取消屈辱等等。看在伯多祿眼裡,耶穌對大司祭的恭敬有禮,對所有這些敵對的人的關愛,其中也有認識耶穌的,耶穌都一一問候他們的家人,他沒有一點點怨恨的表情,好像無視於自己迫近的厄運。內心熾熱的伯多祿才揮刀切了他們一只耳朵,現在目睹耶穌愛他的敵人如此,頓時悔悟過來,耶穌在眾人之中,眾人在耶穌之內,而自己對耶穌之愛,竟是如此狹隘...... 就在此時,他被認出來了。但他必須要說謊不認耶穌,否則就會被打一頓踢出去。那他就再也無法看到耶穌了。他捨不得。再被認出來,他還是說謊堅持下去。從午夜到次日凌晨,長夜漫漫,他一路忍受旁邊懷疑的眼神,終於快熬過去了,沒想到又被認出來,這回是不能抵賴的指認,他慌了,趕緊大聲否認。雞叫了,他想起耶穌的語言,這才心生愧意,開始想起來,雖然自己的發心是單純的為了護主而撒謊,但他的行為又看起來無異於出賣耶穌,而目睹耶穌對仇敵之愛的感動,更加深了他的自責和隱隱的委屈。就在轉瞬之間,耶穌用一種殷切期許的眼神望著他,出乎他所料。那眼神絕對不是在說他所預期的:“你看吧!我說你會背叛我,果然應驗了吧!“而是:”我了解!我了解!不要自責!不要垮掉!你一定不要失去對自己和對我的信心!“ 伯多祿這時真的崩潰了!他不能承受胸中的激動,眼中的淚水再也擋不住,他泣不成聲!我呢,在享受他這頓泣不成聲,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平復心中的激動。我們的耶穌知道我的委屈,即使在是非曲直最晦暗之中,在眾口鑠金之下,耶穌,他知道我!帶這這分知遇,想著先前那重壓我右肩,和他那期許關顧的眼神 ,還有什麼委屈不能放下呢? 伯多祿從耶穌那裡感受到的愛,因著此事擴大了,也變得更深了。耶穌稍早的叮嚀,在他稍稍回神過來時在耳際響起: 「…...西滿,西滿,看,撒殫求得了許可,要篩你們像篩麥子一樣。但是我已為你祈求了,為叫你的信德不致喪失,待你回頭以後,要堅固你的兄弟。」 他,除了把生命獻出來背起十字架,還有別的選擇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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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十一 《經文》 耶穌雖然在他們面前行了這麼多的神跡,他們仍然不信他;這正應驗了依撒意亞先知所說的話:『上主! 有誰會相信我們的報道呢? 上主的手臂又向誰顯示了出來呢?』他們不能信,因為依撒意亞又說過:『上主使他們瞎了眼,使他們硬了心,免得他們眼睛看見,心裏覺悟而悔改,使我治好他們。 』依撒意亞因為看見了他的光榮,所以指著講了這話。事雖如此, 但在首領中,仍有許多人信從了耶穌, 只為了法利塞人而不敢明認,免得被逐出會堂,因為他們喜愛世人的光榮,勝過天主的光榮。 耶穌 呼喊說:「信我的,不是信我,而是信那派遣我來的;看見我的,也就是看見那派遣我來的。我身為光明,來到了世界上,使凡信我的,不留在黑暗中。無論誰,若聽我的話而不遵行,我不審判他,因為我不是為審判世界而來,乃是為拯救世界。拒絕我,及不接受我話的,自有審判他的: 就是我所說的話,要在末日審判他。因為我沒有憑我自己說話,而是派遣我來的父,他給我出了命,叫我該說什麼,該講什麼。我知道他的命令就是永生;所以,我所講論的,全是依照父對我所說的而講論的。」 ~若12:37~50 《默想》 聖若望如此觀察:那些信從耶穌的,因法利賽人而不敢明認。因為他們喜愛世人的光榮,勝過天主的光榮。我很想知道耶穌怎麼看,因為我自己也常常落在這樣的矛盾裡。 或許法利賽人在福音書裡的反面形象,讓這些“喜愛世人的光榮”的人顯得不能原諒。但如果將法利賽人換成教會權柄呢?歷史上的確有些聖人不屈服於教會權柄,因而犧牲生命,也因此封聖。比如說,法國的聖女貞德。不識字的農民,因有神視而號召領導同胞對抗英軍,取得幾場勝利後落在英國人手裡,最後被盧昂當地的主教以異教徒的罪名處死。她當然自認為所選擇的是天主的光榮,但卻被教會權柄說成妖言惑眾。如果她選擇承認自己的神視是幻覺,恐怕也對得起自己良心吧!畢竟,順服教會權柄的判斷有什麼錯呢?何況神視這種東西,也許是自己不懂得分辨真偽。且不以她封聖的結果來肯定她的信德,我所著重的是她所面臨的模棱兩可的情境。 現在教會有些做法我也不完全信服。許多在無關痛癢的的議題我就選擇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,表面上順服,心中存疑,只要自己不主動發難,神不知鬼不覺。但如果我是神長呢?就沒有曖昧的空間了。這時,是要忠於自己所認為的光榮天主的選擇,還是頭一缩,閉著眼睛順服教會?一人之見怎麼可能比教會高明?何況順服似乎是絕對的誡命。 “耶穌,你並沒參與政治,但仍與政要,權勢,甚至公敵稅利做席,你並不擔心傳達了錯誤的道德選擇。你是怎麼想的?如果你是我,或是聖女貞德,又會怎麼做呢?有沒有什麼原則呢?” “原則只有一個:是否與我同喜,憂我之憂 。” “可是,很多世事糾結,看不清楚啊!同樣是出於無你同喜,憂你之憂,有一半人選擇歐巴馬,另一半卻選羅姆尼......” 似乎不很熱衷世事糾結所生之矛盾,耶穌只丟下一句:“ 活在當下 。” 隨即臉色一變,就對著群眾大聲呼喊著那一大段話(“信我的,不是信我......” 這段很神學的話,常讓我馬上跳進辯證邏輯裡,而忽略了耶穌那聲嘶力竭的吼叫。這回不同了!兒子切手指的畫面的驚恐 ,詠八十八那人與人間關係的死,和那種孤絕感 油然而生。耶穌為我們的無知而擔當的這一切痛苦,就藏在這輕描淡寫的“呼喊”二字上。 我突然有一個覺悟。當我越來越感受到耶穌的感召力,那相處時奇妙的鑑照我自己的內心世界 的透明性,才是真正的奇蹟,就感覺那些外顯的神跡,包括最轟動的拉薩路的起死為生,不算什麼,卻在大多數人們心裏產生一種的知障。回想這個知障,早在梅瑟想去不被燃燒的荊棘探個究竟時 ,就幸運的被阻止。而被這種知障蒙住的眾人,卻因此而無心感受耶穌那奇妙的感召力。雙腳都踩在聖地上了,卻不知道拖鞋子。 有些經文被意會為把信德和那種外顯的神跡連上,更加深了這種知障。我為什麼要說是知障呢?就是對習見現象之外事物過早歸因於鬼神,不知有僅是自然現象,謎底日後會揭曉的可能。例如,當耶穌在說信德只有芥菜種這麼大,就能憑意志移山,會不會在暗示我們,憑意志移山這件事根本與信德無關呢?當他醫治好苦苦求醫的人,丟下一句“你的信德救了你”,是不是在提醒,醫治本身算不得什麼,而靈魂的拯救才重要,而唯有真正信德(不是相信我有醫治的功能)才能獲致靈魂的拯救呢? 聖若望的口氣好無情,說大眾的知障是天主故意如此。但看著耶穌吼叫時脖子隆起的青筋,此時此刻耶穌無疑是痛苦萬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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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十 《經文》 在那些上來過節,崇拜天主的人中,有些希臘人。他們來到加里肋亞貝特賽達人斐理伯前, 請求他說:「先生! 我們願拜見耶穌。 」斐理伯就去告訴安德肋,然後安德肋和斐理伯便來告訴耶穌。耶穌開口向他們說:「人子要受光榮的時辰到了。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:一粒麥子如果不落在地裏死了,仍只是一粒;如果死了,才結出許多子粒來。愛惜自己性命的,必要喪失性命;在現世憎恨自己性命的,必要保存性命入於永生。誰若事奉我,就當跟隨我;如此,我在那裡,我的僕人也要在那裡;誰若事奉我,我父必要尊重他。現在我心神煩亂,我可說什麼呢?我說: 父啊! 救我脫離這時辰罷?但正是為此,我才到了這時辰。父啊! 光榮你的名罷!」當時有聲音來自天上:「我已光榮了我的名,我還要光榮。」 ~若12:20~28; 35~36 《默想》 我並沒有忘記心中的謎團(祈禱三 )。耶穌的心情到底如何?如果他是喜樂的,那是那一種喜樂?而在喜樂中憂悶又從何而來。耶穌告訴我 “我的喜樂有多大,憂悶就有多大!”, 是什麼意思? 當著這些希臘人(也許是希臘化的猶太人),耶穌又說自己心神煩亂,想脫離這個時刻,但又很矛盾的承認自己是為了這個時刻而來。我不太願意相信耶穌只是因為要面對即將來的死(這一刻)而心神煩亂,即便有人說耶穌預知即將經歷暫時與天主的隔絕(那句著名的十字架上的呼喊),因此而憂悶。我相信有這個成分在裡面,但總覺得沒有搔到癢處。因為這樣的憂悶怎麼會連上他的喜樂呢? 我就把心中的疑惑再一次說給耶穌聽。耶穌,你的憂悶,心神煩亂,甚至在十字架上表現的失魂落魄,到底是怎麼回事?這次他說:“你真的要看嗎?要有心理準備,你可能會不舒服。“我說好。於是他讓我看到我的兒子還小的時候坐在地上玩,就著一只板凳拿著一把玩具刀在切東西,然後把切下來一小塊一小塊的東西四處丟,玩得不亦樂乎。我想大概是粘土吧。趨前一看,不是粘土,而是在一小節一小節地切下自己的食指。我心臟都擠到喉頭了,聲嘶力竭,但他聽不到,好像我們之間有一片玻璃擋著,任我如何瘋狂敲打喊叫,他還是繼續把自己的手指切下來,丟掉。切下來,丟掉。我趕緊跳出這個畫面,心有餘悸久久不能釋懷。到現在每回想到這個景象就毛骨悚然,心情很複雜。 耶穌,謝謝你,很明顯了。你的憂傷,甚至失魂落魄,都在我們身上,而我們並不知道,就如同我那繼續傷害自己身體的兒子。而可想而知的,你的喜樂,也在我們身上。我想起你那期許託付的眼神...... 似乎,耶穌的憂和喜,如同你我一般,屬於他自己,但又好像是為了我們,而似乎又因此而屬於他自己。這裡面充滿了矛盾,很難參透。這與我們之間的距離,恐怕也是他憂悶的原因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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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九 《經文》 逾越節前六天,耶穌來到伯達尼, 就是耶穌從死者中喚起拉匝祿的地方。有人在那裡為他擺設了晚宴,瑪爾大伺候,而拉匝祿也是和耶穌一起坐席的一位。那時,瑪利亞拿了一斤極珍貴的純「拿爾多」香液,敷抹了耶穌的腳,並用自己的頭髮擦乾,屋裏便充滿了香液的氣味。那要負賣耶穌的依斯加略猶達斯──即他的一個門徒──便說:「為什麼不把這香液去賣三百塊「德納」,施捨給窮人呢?」他說這話,並不是因為他關心窮人,只因為他是個賊,掌管錢囊,常偷取其中所存放的。耶穌就說:「由她罷!這原是她為我安葬之日而保存的。你們常有窮人和你們在一起;至於我,你們卻不常有。」 ~若12:1~8 《默想》 整一斤的香液,滿室都撲鼻的香氣,濃到化不開!晚宴時刻,香味也突兀,瑪利亞的動作更突兀!猶達斯看不順眼,恐怕是平常人正常的反應。但在場的人並不平常。恐怕不光是瑪利亞,有不少親炙耶穌的親和慈靄,被深深感動的人,都像她一樣,只是有點遲疑不知道如何表達這份充滿在胸腔內的對耶穌的愛意。瑪利亞這個舉動反而讓大夥兒都鬆了口氣。因此,整個氣氛是大家靜下來,低吟著歌曲,一同享受這美好(瘋狂?)的一刻。 瑪利亞這香液早已預備好了,據耶穌說是為了他安葬之日而保存的。這表示她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,沒有現在這個插曲。她好像突然想到什麼,匆匆跑回房間捧出香液來,可見是臨時起義,突然心中有感動就要在此時此刻就獻香液給耶穌。她心裡想,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與耶穌見面。她知道耶穌會死,但並不相信他會復活。為什麼變卦了?她要一個活著的耶穌!她要這為讓她經歷從來沒有過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耶穌!這關係的每一刻都如此貴重,而此時此刻,時間已經在倒數了。她決定要這關係如同逼人撲鼻的香液一樣,佔據她整個人,現在,甚至直到永遠。與耶穌有短暫接觸的我,開始可以體會她和所有在場的人的心情,當然,可憐的猶達斯這位唯一“頭腦清楚的正常人“除外。 正在為這感人的一刻沉吟,聽到耶穌回應猶達斯說: ”你們常有窮人和你們在一起;至於我,你們卻不常有。“, 他向我瞄了一眼。 啊!這句話,就好像對我說的。我以做為弱勢邊緣者的代言者自居,但我知道自己出發點並不純正。似乎,許多時候,我對弱勢邊緣者的認同或具體幫助,是出自一個理念,而我到底有把他們當作一個人來關心嗎?就不見得了。另外我知道自己心中的情結。在我成長的過程中,遇到一些委屈,逐漸形成了與弱勢者站在一起的意識。這意識又隨著閱歷知識增長,附著上了許多社會正義的主張,對既得利益者,甚至對為追求成功而汲汲攀附既得利益者的行為都嗤之以鼻。我心裡有一股憤慨,不僅讓我無法心平氣和地與大多數人交往(為了生存,有多少人能不追求成功,汲汲鑽營呢?),在我這種對立意識之下,弱勢者淪為我遂逞自己的意識形態的工具。說穿了,我以冠冕堂皇又屬靈的理由給自己做了一個繭,與所有人都疏離。是的,好像我”常有窮人在一起“,但我不常有耶穌,因為我失去了寬容悲憫之心,和在人身上看見耶穌的能力。 真是奇妙。耶穌總是用最溫柔不露痕跡的方式讓我頓悟自己的妄見,而內心的污垢現形只讓我有鬆了口氣的感覺,並沒有罪疚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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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八 《經文》 但是現今,雅各伯啊! 那創造你的,以色列啊! 那形成你的上主這樣說:「你不要害怕! 因為我救贖了你,我以你的名子召叫了你, 你是我的 。當你由水中經過時,我必與你在一起;當你渡河時,河水不得淹沒你;當你在火中走過時,你不致烙傷,火燄也燒不著你。因為我是上主,你的天主;以色列的聖者,你的救主;我使 埃及 作你的贖價,以 雇士 和 色巴 來代替你。 ~依43:1~3 ********** 你造成了我的五臟六腑,你在我母胎中締結了我。我讚美你,因我被造,驚奇神奧,你的工作,千奇萬妙!我的生命,你全知曉。我何時在暗中構形,我何時在母胎造成,我的骨骸你全知情,我尚在母胎,你已親眼看見,世人的歲月尚未來到以前,都已全部記錄在冊表,都已全由你預先定好。 …... 天主,恨不得你能殺掉惡人,叫流人血的兇手遠離我身!他們無法無天地褻瀆你,他們不忠不義地攻擊你。上主,憎恨你的人,我怎能不痛惡﹖上主,背叛你的人,我怎能不厭惡我對他們深惡痛棄,視他們為我的仇敵。 …... 天主,求你檢察我,洞知我的心曲;天主,求你考驗我,明悉我的思慮。求你察看我,我是否走入岐途,求你引導我邁向上永生的道路。 ~節錄 詠139:13~15; 19~22; 23~24 《默想》 我是你的,而似乎埃及,雇士和色巴都被你捨棄了而來替換保全我。在新約的亮光中的我,知道外邦人一樣蒙你的救贖,故有理由求問你,主耶穌,難道你不愛埃及,雇士和色巴嗎?難道他們就不是你的嗎?難道你所造的,認為樣樣都好的(創1:31),你忍心看著他們沉淪嗎? 耶穌不理會我。 我不放棄:耶穌,你不能迴避這個問題!你看那個詠139的達味眼裡,你造我們的時候如同慈母手中的一針一線,深情款款。可你看他接下來怎麼說?他恨死那些褻瀆你的人,恨不得你能殺掉他們。當然,達味也深知己心之難馭,求你的鍳察,免得誤入岐途。但我所不解的是,為什麼一個人細膩的品嚐了你的愛,享受你的愛以後,這個愛卻成為他轉身對待別人時的仇恨之火的燃料?你豈能坐視呢?達味相信人們的命運早在受造前就寫在冊子上,難道他相信這些”該死“的人該死的命運也預先決定了嗎?我才剛從對一些人的怨尤中藉著共進你的晚餐走出來,你且告訴我”讓死人去埋葬他們的死人“,而今我又好像得要憎恨得罪你的人好表達對你的愛,豈不矛盾?我有點進退失據,你不至於放著不管吧? 耶穌笑著說:“你會懂得的。看這裡...“手指著壁上的一件瓦器。只見這瓦器的表面一片一片的剝落,直到露出縫隙來,有微弱的燭光從中間射出來。”看到埃及,雇士,色巴的剝落嗎?“ ”啊!我們都是瓦器裡藏著寶貝!(格後4:7),埃及,雇士,色巴象徵這剝落的瓦器!難怪你教導我們不能以外貌取人。外貌都是等著剝落的。“ 他笑了。 ”你保護我們不受水火之災。這被水淹沒與火焰燒着是什麼光景呢?“ ”你應該不陌生...” 真謝謝你喲,主耶穌。這樣我就該懂了嗎?不過仔細一想,對啊!這水火之災,我老是想著那種很極端的,如同地獄般的可怕的酷刑。他老人家卻提醒我這沒那麼遙遠,而是我所熟悉的經驗。既然如此,也許該越過感觀上的痛苦,看深一點。水淹是怎麼回事?我腦海裡浮現那些淹過水的屋子,泡過水的車子。什麼都在,但污垢卻滲入每一個縫隙。家具看似完好,卻怎麼洗也洗不乾淨。車子就別提了,最後都得報銷。這才可怕。東西完整的在那兒,卻被雜質污染了。這就是水淹的本質。火燒呢?那就是化學變化,連本質都改變了。一個是雜,一個是變。這些不都是喜樂的剋星嗎? 念頭又回到了”真常寂滅樂“的不雜 ,不變的境界...(祈禱二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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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七 《經文》 你們一向聽說過:『你應愛你的近人,恨你的仇人!』我卻對你們說:你們當愛你們的仇人,當為迫害你們的人祈禱,好使你們成為你們在天之父的子女,因為衪使太陽上升,光照惡人,也光照善人;降雨給義人,也給不義的人。~瑪5:43~45 《默想》 仇人是什麼?對我來說是一些教會的大小領袖。這些人們或許根本不知道在我心中的這個“角色”。 我最感覺到強烈的慾望想要從事的工作,一是教導正確的教義,一是做為弱勢邊緣族群的代言者。但我必須承認,這兩項看似崇高的志向背後的動機都存有比較負面的情結。我深知,帶著這些不純的動機情緒,我並不認為自己可以為天主所用。 我是被聖經摸到而受洗為基督徒的。但從一開始我就對所屬的教會的教導和做法存疑。一向以來我都是處於矛盾中。一方面篤信聖經的真理,一方面又怎麼看都覺得教會的做法和教導,似乎從根本上就不太符合聖經的真理。我四處請教教會的權威,不但不能解決,反而得到的反應更讓我失望。我為了保衛自己的信仰不被擊毀,只好展開多年的苦讀,最後我終於可以在教義上抵擋得住,並確定當初的存疑是對的,這些教會的做法和教導的確多不符合聖經。 當我在真理上穩固時,心情也開始醞釀一種怨尤。我可以理解平信徒有一些偏差,但不能諒解那些教會的大小領袖,因為他們應該知道正確的聖經真理,而知道自己在妥協或歪曲。後果是讓許多人信仰變質,或拒絕信仰。我發現許多我所關心的人多多少少有和我類似的觀察,而他們因為沒有機會潛心接觸聖經,就與基督耶穌失之交臂。其中包括我去世的妻子和大兒子。妻子慕道比我還久,我還是被她拉進查經班的。但很可惜她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,原因與我相同,卻一直沒有機會被天主摸到。大兒子的情況也類似。她們分別走過一段人生很黑暗的時期,妻就這樣走到終點,而大兒子也還沒有完全走出來。無疑的,如果他們有天主的護佑,很多罪都不會受,而人生會很不一樣。誰該負責呢? 我知道自己這種怨尤不太健康,也很努力消化。我也盡量轉枱,最後算是躲到天主教裡,因為天主教相對上算是一片淨土,眼不見為淨。但由於這些不太符合聖經真理的教會反而是快速成長的主流,生活圈裡如水銀瀉地,想躲都躲不掉。因此自己內心一直處於一種很不平衡的狀態。我有一種被迫害的感覺,而這種感覺還要藏在心裡,因為少有人能明白。 愛仇人,為他們祈禱?是啊!應該啊!是非的掙扎,和切身的苦楚使我很難讓內心平靜。我知道就算勉而為之,也沒多大意思。佛說的妄見,興許就是如此。要降伏己心,好像在對付隱藏的敵人。即便佛說妄見覺察了,就自然消失,說實在的我好像覺察了它卻沒有消失吔!或許我並沒有真正覺察吧! 我把這一切都向耶穌傾訴,求他的“開示”。 “就邀他們來我的晚餐吧!” 就這樣?好!就把他們都請到耶穌的晚餐。當然照例又是歡樂的時光。上回的大腿舞當然也免不了啦!就在這一同歡樂中,這些平日我努力忘掉的人停留在我心中也相安無事了。飯桌上這些屬靈領袖興高采烈向耶穌報告他們如何牧養群羊的,我注意到耶穌的表情,看他是不是和我一樣,表現出不以為然的樣子。結果讓我大失所望。他很有興趣聽著,或追問或應和,偶爾也會露出那種當初射向我的期許託付的眼光,卻沒有不悅的表情。似乎,耶穌的確對他們的做為不見得都一樣感到興奮,但可以肯定的是也有一些事他非常興奮讚許。 事後我就像耶穌抗議:“難道他們說的,做的,你都同意嗎?” ”不。” “那你為什麼不當場糾正他們呢?” “我平日所說的話就已經是審判了。” “但是...這樣不就是非不分,正邪難辨了嗎?” “讓死人埋葬他們的死人吧!” 詠八十八才經歷過的死的況味,那關係的死,馬上被耶穌這句話勾起。耶穌,謝謝你按著我心中的思緒來帶領我。和誰過不去,就邀他共進耶穌的晚餐,很靈的。我想我現在有能力愛這些原先不想去想,更不想看見的人,並為他們祈禱。這並不帶表我同意他們的做法。只是我不需要去做埋死人的事。我們心裡都有一個死人,也有一個活人。我的工作是讓自己的活人與別人的活人共融。死人,就讓他們都安息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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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六 《經文》 耶穌因知道父把一切已交在他手中,也知道自己是從天主來的,又要往天主那裡去,就從席間起來,脫下外衣,拿起一條手巾束在腰間,然後把水倒在盆裏,開始洗門徒的腳, 用束著的手巾擦乾。及至來到西滿伯多祿跟前,伯多祿對他說:「主! 你給我腳嗎?」耶穌回答說:「我所做的,你現在還不明白,以後你會明白。 」伯多祿對他說:「不,你永遠不可給我洗腳!」耶穌回答說:「我若不洗你,你就與我無分。」 ~若13:3~8 《默想》 洗腳,僅僅是為了以身作則上一堂名為“謙卑”或“大的要服侍小的”或“彼此扶持”的課嗎? 我也想像自己是門徒之一,享受耶穌的洗腳。橫坐著,把我的小腿搭在他的雙膝上,開始細細地洗我的腳。他把我的腳趾頭掰開,手指在腳趾縫中按摩,無一遺漏。再柔搓腳底,順著骨節的凹凸。敏感的腳底傳來耶穌雙手輕柔的觸摸,在關節窩窩裡稍稍加重力量,舒服極了。這時瞥見他的神態,如同捧著一件藝術品在擦拭一般。洗完腳心換腳背,然後用繫在腰上的毛巾細心拭乾,再輕輕把雙腳放入鞋中。我的感覺好像是心被溫柔的撫摸了一番。我的腳不是教具,而是他的心肝。 伯多祿不洗的話,耶穌說他就與他無分。我有一點懂他的意思了。有分,並不是指擁有一個地位,一個資格,或一項權利,一件物品,而是進入真實的關係中。就好像名琴落在富豪的收藏架上,於富豪是擁有而無分,於彈奏它的琴手卻是永遠有分而不在乎擁有。耶穌渴望我們每一個人都於他有分,而他也渴望於我們每一個人有分。 至於耶穌說現在門徒不會懂他所做的,就留待以後體會吧。 我問耶穌,”你也為即將出賣你的猶達斯洗腳,還讓他於你有分嗎?“ “那當然!“ ”你仍愛他嗎?“ “愛,而且愛他到底。” “可是他要出賣你吔!” “他只是代表。” 的確,我又何嘗不會是猶達斯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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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IDEO 祈禱五 《經文》 為此,求你賜給你的僕人一顆慧心,可統治你的百姓,判斷善惡;否則,誰能統治你這樣眾多的人民呢﹖ ~列上 3:9 《默想》 這麼短的一段經文,說實在的,沒什麼想頭。就讓自己來個自由聯想吧。嗯,慧心,天主給撒羅滿的這顆慧心,事實證明沒有保證他一生光榮天主。 國家是富強了,卻大興土木蓋自己奢華的宮殿,不惜苛役百姓累積民怨,也埋下了他死後馬上南北分裂的種子。更要命的是,他愛戀枕邊人,拗不過就去祭拜她們異邦的神祗,行天主所惡之事。南北國相繼亡國,天主的懲罰,追朔起來,他可是始作俑者。 慧心,不保證行在正途。那缺了什麼呢?好像是缺了一點真誠的愛吧?他愛天主嗎?當然愛。否則不會那麼忠心於國事和天主聖殿的建造。那他對天主的愛有沒有讓他想過被勞役百姓的疾苦?而寵愛妻妾到失去原則又怎麼說呢?這是我常常懷疑一種說法的緣故。那就是,現在流行的,我愛耶穌,就能愛人。看來這愛天主,愛耶穌的品質和性質也得講究一下。否則一推“主”及人,好像就變味了。 詠八十八讓我看到人的處境,是一種關係的死,或許天主的愛,講究就在這個關係二字上吧?想到關係,突然想到跳舞。能與耶穌跳一支舞嗎?那多不自在啊?很難把耶穌想成是個女子吔!那跳起探戈來多彆扭啊。剛好想到稍早的訓練課程中,神父放了一首歌,叫做“我需要你耶穌”。從前奏起,我就混身起雞皮疙瘩。慢4/4拍澎恰澎恰的,道地一個大腿舞的音樂!心裡暗自嘀咕,是何人作的歌,配上“我需要你耶穌”的歌詞簡直是不倫不類,尤其是唱到“清晨我需要你,晚上我需要你”,我整個人要抓狂了!心想耶穌耶穌,請原諒我的褻瀆... 可說來奇怪,有了前面接觸耶穌裡的經驗後,似乎感覺耶穌不見得不喜歡大腿舞吔!既然探戈彆扭,就大膽試試跳大腿舞的滋味吧!反正音樂都是現成的。我就想像在歡樂的露天螢火晚宴裡,幾個大男人手臂扣著手臂,排成一排,耶穌和我都在其中,隨著這曲“我需要你耶穌”跳起大腿舞來。一開始大夥兒一抬腿就失去平衡,手臂又扣在一起,你可以想像那個狼狽像。大家笑鬧成一團,就這樣跌跌撞撞的鬧了好一陣子,終於有模有樣的,左擺右擺,整齊劃一,耶穌大腿還打得特別誇張的直,樂極了。不怕你笑話,現實中的我也雙手插腰,哼著這首“不倫不類”的曲子跳了十來分鐘,欲罷不能。希望沒被人瞧見。:-) 耶穌跳大腿舞吔!我和耶穌一起跳大腿舞吔!這首不倫不類的音樂?就在一天多前,我心裡還充滿了嫌惡。這是怎麼回事?我只感覺走路都輕鬆不少。細細追想當初的嫌惡,背後好像有很多成見,情緒在裡面。一路追下去,有好多東西。我怎麼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一個既定的態度,可能也是許多人共通的集體態度,早以合理化到了“正直人當如是觀”的程度,就在這場歡樂的大腿舞中間現形。也因為耶穌獨特的慈靄和感染力,我非但沒有什麼自慚形穢的罪咎感,反而有一種發現內心新大陸的狂喜!我又更加可以體會到門徒為什麼會義無反顧地跟隨耶穌。
再一搜索記憶,我不就和對達味王跳舞迎約櫃冷嘲熱諷的米加爾一模一樣嗎?(撒下6:15~23)為什麼聖經教訓明擺著,我也讀得滾瓜爛熟,卻要等到這場大腿舞,才往心裡去呢?有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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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四 《經文》 5 我已被列在進入墳墓的人中,我已變成與無氣力的人相同。 6 我的床榻舖在死人的中間,與葬於墳墓者的屍身作伴,你已不再記念他們,你已不再照顧他們。 9 你叫我的知己棄我遠去,你使我被他們痛恨厭惡;我受他們拘留不得外出。 15 上主,你為什麼捨棄了我的靈魂﹖又為什麼向我掩起了你的慈容﹖ 19 你使親友同伴將我離棄,黑暗成了我的家人知己。 ~摘自聖詠八十八篇 《默想》 這對我來說是地獄的描述,充滿了死味。想來神師們為什麼挑選這首詩真是用心很深。詩篇中刻骨銘心呻吟號啕者眾,但多半在尾聲抬起頭來,重拾希望。唯有這篇,是一路盤旋到地獄的底層,以無奈認命的”黑暗成了我的家人知己”總結,不打算上來了。 是臨終病人的心情寫照嗎?或許部分吧!那此人大概是倒了大楣的臨終病人,連至親好友都落井下石。果如此,恐怕沒有幾人能與之共鳴。 我返復吟詠咀嚼,齒頰中留下的,是我自己再熟悉也不過,熟悉到反而陌生起來的一種隨時存在的感覺--- 孤絕 。是的!它從來沒有一刻離開我。無論是獨自一人時,或是溫暖的家庭聚會中,教會的團契裡,賽局的同仇敵愾中,或朋友的關懷下,這種終極的孤絕感從來沒有離開過。倒不是我不曾感受到親情友情的溫暖,我愛我身邊的人,也感激他們為我的付出。但人和人之間,就好像兩條極深的海溝最底下的海水,永世不得交流。 每一個人內心深處都是孤島,不管表面上看起來人際關係多麼熱絡。這是為什麼?詩人所形容的,好像躺在死人堆裡,不是罵人,但真的,某種意義上,我們彼此之間都像是對方的死人,而一會兒以為是知己的,似乎轉頭就“棄我遠去”。這不是無病申吟,而是“正常”的我們麻木了,不曉得自己和所屬的世界的存在狀態,在關係上是黑暗一片,而” 黑暗成了我的家人知己“ ,反倒視為正常了。 當人們遇到耶穌時,就察覺自己這種存在狀態,一種關係的“死”。因為,耶穌讓我們感受到人和人之間應該有的關係是什麼樣子。其差別,就像活著之於死去一般。我開始體會為什麼門徒放下一切,義無反顧地跟隨耶穌。 “海內存知己”,但知己難尋啊!為什麼?我們聳聳肩,不必凡事討好別人,做我自己。有些人天生就不對盤。我們都有不想見到的人,也都會被一些人不想見到。緣分吧!這種想法足以讓我們合理化彼此之間築起的越來越高的牆。人情世故,行為規範,應對進退,利害關係,新仇舊恨,嫉妒驕傲,對事物的觀點,還有一長串的牆,沒完沒了。我們被這些“社會網絡”監禁著。難道我們同飲於一個聖神,同屬一個身體,彼此之間還不是知己嗎?難道每一個人不該是每一個人的知己嗎? “上 主,你為什麼捨棄了我的靈魂﹖” 我們麻木到不知道該如此哭喊. 但似乎有一個人曾經這麼哭喊過...... 世間一切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。~金剛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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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三 《經文》 耶穌轉過身來,看見他們跟著,便問他們說:「你們找什麼?」他們回答說:「辣彼! ──意即師傅──你住在那裏?」衪向他們說:「你們來看看吧!」他們於是去了,看了衪住的地方;並且那一天就在衪那裡住下了。那時,大約是第十時辰。~若1:38~39 《默想》 這兩位在若望福音記載中首先被召的門徒是若望和安德肋。我決定進入場景中。若望那時還是個青少年,而安德肋大概三十好幾了,因為他是伯多祿的哥哥。他們被耶穌的什麼東西吸引呢?不太會只是因為他們師傅施洗若翰的舉薦吧!我嘗試揣摩他們的心。那時耶穌還沒有顯神蹟,所以也不是神蹟吸引他們。那是什麼呢?或許他們見過自己的師傅為耶穌施洗的那一刻,或許他們聽過耶穌的名氣,或許在會堂聽過耶穌講道。耶穌好像有一種魅力,慈靄的他,學問是拉比中的拉比,又不像拉比那麼老讓你覺得自己很骯髒齷齪似的,難以接近;他不是王侯,卻有君王的莊嚴,好似天地都在他的麾下。迷一樣一個人。而他們毫不考慮就跟隨耶穌的真正原因,恐怕連自己都還不清楚,就是和耶穌在一起的那種從來未有過的清鬆和清爽,福至心靈的感覺。無論是小朋友若望,還是已經有人生閱歷的安德肋,都有共同的說不出的感覺,而這種感覺彷彿值得用整個人生來換,深深吸引他們。 他們當然也想知道耶穌到底是何方神聖,因此當耶穌召喚他們(你們在找什麼?)時,就直接了當要求到耶穌住的地方去探個究盡。那是一條通往村子裡最貧窮的巷弄的路途。一路上,有嘈雜髒亂的市集,只見耶穌這裡打招呼,那裡話家常,隨手抱起一個小娃娃,又親切地握著麻風病人的手。他也被蠻橫的羅馬兵丁撞了一下,謙遜地避開。一路上他總是那麼愉悅,而見到他的人,不也都堆滿了笑容,興高采烈,都想向他說自己的事兒。 耶穌的住處簡陋到不行。他招呼二人幫忙升火,安德肋剛好帶著幾條剛捕來的鱼就拿出來,耶穌也興高采烈地接受,就一塊兒烤魚吃。耶穌對安德肋說那是他這個木匠吃到的最新鮮的魚。他很會話家常,講笑話,反正就是很容易親近。安德肋也提到他老弟伯多祿的岳母病了,耶穌說改天去探望她。我趁機插進去問耶穌:“耶穌耶穌,我兒子正在拉肚子,上吐下瀉,我很擔心。你看嚴不嚴重啊?”,“沒事,就是吃壞了。讓他喝點運動飲料補充電解質,吃稀飯直到不再拉了為止。”回答是稀鬆平常,但耶穌望著我的方式好像旁邊的活動成了靜止畫面,而我兒子的拉肚子和我的焦慮好像是他此刻唯一關心的事。我趁機追問他:“你現在心情怎麼樣?”,他肯定還記得我之前的疑惑,說了一句: “我的喜樂有多大,憂悶就有多大!” ,投向我的又是那種託付期許的眼光,抓住我的心。 心裡的謎團更大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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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禱二 《經文》 應常歡樂,不斷禱告,事事感謝:這就是天主在基督耶穌內對你們所有的旨意。~得 5:16~18 《默想》 “常”歡樂,“所有”的旨意。這是很絕對的話,咄咄逼人。什麼樣的歡樂可以“常”?這讓我想到六祖壇經提到:“劫火燒海底,風鼓山相擊,真常寂滅樂,涅槃相如是“。前兩句如同聖經默示錄的景象,其實是在描寫人死時身體在解體,而就如同默示錄的末世崩塌之後新天新地降臨一般,人也在經歷土崩瓦解之後進入不雜,不變(真,常),又不生,不滅(寂滅)的涅槃之樂。這很有趣的對偶,僅僅是巧合嗎? 這是什麼樣的樂?我搜索自己的”樂“的記憶,好像都命不長吔!好像那快樂的因,不久就渙散了,餘下的是空虛。我求問耶穌,什麼快樂可以是恆常的。耶穌給我的答案是:” 試試與我同喜,樂我之樂。 ” 這我傻眼了。雖然不怎麼明白那是什麼,但很確定我所經歷的樂不太像是這樣子的。 耶穌的喜樂,又是什麼樣子呢?我不知道。我甚至懷疑耶穌有”常“歡樂嗎?山園祈禱時的憂悶是怎麼回事?在最後晚餐中,耶穌很明顯的在與父的祈禱中心情是歡樂的,甚至說要讓我們的心充滿他的喜樂(若17:13),怎麼一轉身又在山園祈禱中表現極劇烈的痛苦和憂悶呢?難道耶穌也是心情起起伏伏,一會兒憂,一會兒喜嗎?我為此求問耶穌,沒有回答。。。 沒有辦法,我嘗試另闢蹊徑,來到耶穌得着了撒瑪黎雅井邊的婦人後滿心歡喜的場景,對著買食物回來的門徒說:“我的食物就是承行派遣我者的旨意,完成他的工程”(若4:34)。我想感受一下耶穌的心情,就變成那位手上還拎著剛買回來的餅的門徒,傻傻地看著耶穌,只見耶穌把右手搭在我的左肩上說出那句話,似乎我感覺到那手的溫熱和重壓的力量,而耶穌望著我的眼神發出一種興奮的光芒,好像我身上有他苦苦尋找的東西,又好像有一種殷殷的託付。我禁不住看看身後--不,他是在看我沒錯。隨即他接下了我手中的餅,拿一片擘一塊下來遞給我說:“來,咱們吃!”,自己也大口大口吃起來,好不痛快!他這個眼神,和那重壓在我身上的手,深深印在我心裡。我隱約感覺到我,只是代表所有的人類,都在他這個眼神的關顧之下,而他的喜樂,似乎就在我們身上。 但我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時憂悶,時喜樂。 ~接下篇
《前言》 這個系列是我參加一個連續好幾天的避靜的一些靈修記錄。 這是我首次在神師的指導下學習各種祈禱方式。其實我心裡蠻掙扎的,因為神師鼓勵我們要專注在與耶穌交談,建立關係。更有甚者,尤其要注意自己和耶穌心裡的感受。對這種事我一向抱的態度是不否認,也不強求。總覺得如果耶穌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啟示我,當然受寵若驚,如果沒有,也不是什麼壞事,或許,他不覺得我適合這種方式。現在好了,我得主動尋求耶穌對我說話,等於是違反了自己的原則。但,礙於形勢,我也就既來之則安之,認真地照做了。 要說明一下,內容中我寫到許多與耶穌對談,耶穌的表情動作等,請不要誤解我有特異功能,或真正“看”到或“聽“到。中肯的說,有些是出自我內心的一個念頭,有些是我的揣測(如果是耶穌的話,他會怎麼說)。回顧咀嚼之下,我相信這些記錄可以是我的心思和情感在聖神推動,感動,帶領下所走的一段旅程。不信的人,大可以不管這些,就說是我編的,也沒有偏離事實太遠就是了。 經文,都不是我所選擇的,而是指定的一組經文中隨機挑的。有些是神師視情況臨時指定的。這些隨機的經文,卻巧妙地圍繞在幾個主題上,我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 祈禱一 《經文》 上主的使者從荊棘叢的火焰中顯現給他;他遠遠看見那荊棘為火焚燒,而荊棘卻沒有燒毀。 梅瑟心裏說:「我要到那邊看看這個奇異的現象,為什麼荊棘燒不毀﹖」 上主見他走來觀看,天主便由荊棘叢中叫他說:「梅瑟! 梅瑟! 」他答說:「我在這裏。」 天主說:「不可到這邊來! 將你腳上的鞋脫下,因為你所站的地方是聖地。」 ~出 3:2~5 《默想》 梅瑟見荊棘沒有被火焰燒毀而想一探究竟,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。上主不讓他過去,固然可以理解為不讓他看見(否則會死),我總覺得好像有別的意義。批判性的理性思考,可以帶我們到正確的信仰道路上,但要更進一步“真知道”天主,恐怕就是緣木求魚,太執著於這個方向,甚至可能反而自高自大,遠離天主。這,會不會是天主要提醒我們的呢? 天主要摩西把鞋子脫下,因為他腳下就是聖地。為什麼這樣要脫鞋?是為了表示尊敬嗎?脫鞋代表潔淨?但腳不是還髒的嗎?那個時代鞋子像拖鞋一樣,包覆並不緊密,腳肯定不乾淨。這也是為什麼猶太人有洗腳的習俗,這才有耶穌為門徒洗腳的故事,不是嗎?因此我就理直氣壯求天主無論如何也要給個說法。死皮賴臉的追問了好一陣子,心中冷不防浮起一個字:”touch”。 Touch? 脫鞋是為了要讓腳接觸聖地?是天主用不燃燒的荊棘和脫鞋的對比,引導我把心打開來直接接觸他嗎? 多年來我一直都是向外馳求,以知性,理性的探索認識天主。除知性的感動之外,感性的也不少,但我所讀到的教導都是說,感覺是靠不住的,愛,是一種意志。我拒斥那種先要感覺天主愛我,才有能力愛別人的說法。但另一方面,知道該如何,卻做不到,是天主兒女共同的困擾。最近研究佛法,看它對修行法門的講究,似乎,從應做到能做,需經過一條修行的道路。而正巧我一路走來,也自覺到了開始接觸靈修的時候(之前覺得義理不夠紮實,不宜)。莫非天主在指引我修行的道路,是回到感覺,向心裡探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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